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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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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骨腳離了地很不適應, 一直抓著秦質的衣襟不放, 忍著出了帳,卻不想帳外的人更多。

一眾仆從見秦質出來,忙快步跟上往場中的帳篷帶路而去。

滿天星鬥一眼望去如細碎的鉆石灑落夜幕之上, 偶有依稀光亮閃過, 月光如水,若霓裳慢慢落在青草尖尖上。

秦質出了大賬步履放慢了許多, 抱著白骨一路慢悠悠往前走, 後頭逢春一路緊跟著, 只盼著有什麽機會, 這古白這般得罪公子, 怎麽可能不遭罰?剛頭是人前不好多說, 現下人後可說不準……

白骨埋在衣衫之中看不見外頭情形, 只依稀看見朦朧的火把光亮,青草泥土的清新氣息撲鼻而來, 草間窸窸窣窣的蟲鳴聲,還有頭頂傳來秦質輕輕的呼吸聲,眼前微微起伏的胸膛, 都感覺到不真實。

這一夜比她以往做得任何任務都累,往日不過是身體上的勞累,現下卻是一頭霧水理不清,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莫名其妙到了秦質身邊。

秦質走得很穩, 讓她稍微放松了一些, 不由伸手到胸前, 將被壓得扁扁的捏了一捏,調了調位置,一時胸前便又圓潤起來,雖不比之前自然,但不細看倒也看不出什麽破綻。

帳外立著的褚行見自家公子回來,忙快步迎上來,見秦質抱著個女人回來,不由頓了一頓,有些驚奇,楞了許久才喚了一聲,“公子”。

一旁仆從忙快步上前撩開簾子,裏頭的光亮瞬間撒了出來。

秦質微微彎腰進了帳中,卻當即未放下她,直抱著她走到了榻旁,坐在了榻上。

逢春於幾個隨行伺候的仆從一到進了帳內,端茶擺水果,寬大的圓帳中人影來回走動忙碌,卻並未發出過大的聲響,完全沒有打擾到人。

即便白骨被衣衫蓋著,感覺有了殼一般的安全,可被這樣抱坐在旁人腿上還是覺得渾身難受,忙要下地出殼。

秦質卻忽而拉開衣衫一角看來,對上她的眼,卻不說話,只一言不發地看著她。

白骨不適他這般靠近,這般衣衫蓋著,那帶著清甜酒香的氣息一下襲來,太過親昵,她往後微微一仰,這般一退,倒讓開了些許位置。

秦質將衣衫往後一拉,上半身也進了衣衫之中,衣衫遮蓋之中光線朦朧,越發柔和了面部線條,點點光暈蘊染在眉眼處,唇瓣的傷略顯斯文,再沒有半點攻擊性,還是以往溫潤如玉的模樣,剛頭那可怕猙獰如曇花一現,仿佛只是她的錯覺。

他眼神太過覆雜,面上笑意也沒有了,只是這般看著她,似非要看出什麽來。

白骨忽然覺得自己並沒有真正的認識他,甚至連他現在為什麽這般看著自己,她都摸不透,衣衫掩蓋之下做些什麽又如何叫人想象不出來? 帳內的仆從慢慢減少動靜,如同擺設一般悄無聲息立在一旁等著伺候。

逢春不想這名門公子竟真的迷上了一般,還這樣放下架子遷就著玩鬧。

白骨垂眼等了一會兒,卻見仆從並不打算離去,一時無法只能耐著性子,可放在她的細腰際的手掌越發燙人,又靠得這般近,那呼吸間的氣息輕輕噴在她臉上不住發癢,那如有實質的視線落在面上,叫她越發難受。

她不由伸手去抓貼著腰際的手,腳微微伸長點地,身子前傾想從他腿上下來,卻不防他的手順勢摟緊了自己,身子直撞上他胸膛。

白骨擡手抵住他肩膀,擡眼看去,正對上了秦質的眼,莫名的緊繃感又纏繞心間。

二人距離太近了,呼吸間的氣息都慢慢纏繞上來,兩唇不過相隔半指距離。

秦質垂眼看了她許久,呼吸微微有些變化,不再如剛才一般平穩。

他的視線慢慢落下,最後頓在她被摩挲得發紅的唇瓣上,忽而毫無征兆的地低頭靠近,她有所察覺忙側頭避開,卻還是被他的唇碰到了嘴角。

秦質見她避開微微一頓,才慢慢退開,似不打算再做這般親昵舉動,她忙抓住機會按著他的肩膀往地下去,和這一回連腳尖都沒點到地,他就是按著她的腰不放,平平靜靜看著她動作。

白骨看了他一眼,只覺棘手至極,他這樣心思深的人,若是動手必會被他察覺,可不動手卻是根本掙不脫,這手勁勒得腰快斷了。

白骨掙不開,一時躁得在他懷裏死命掙,秦質忽然手間一緊,雙手抱住她往懷裏一壓,唇瓣貼在她耳旁,聲音壓得極低,還帶著一絲微微的啞然,話間藏著莫名意味,“你再動……”

說話間氣息全噴在耳旁,讓她不由自主一顫,似感覺到了什麽,她慢慢靜下來,默了片刻,“公子,我伺候不了你,我得回馬廄去,每日一早還得幹活。”

秦質呼吸有些許紊亂,沈默了半晌才道:“我知道,可你別想離開我這處半步。”

白骨聞言看向他,神情不解。

秦質似費了極大的力氣壓制著什麽,氣息都有些穩不住,伸手撫向她的臉,眼神晦暗,“伺候不了我沒關系,這些日子就留在我身邊,我會給你想要的東西。”

他的氣息太燙,清冽的酒香全浸在氣息之中慢慢纏繞而來,叫人莫名心顫,白骨難忍不適,不自覺閉上眼睛微微避開。

這般可太是激人,看在眼裏可真是厭惡地退避三尺,都已然這般好好說話,卻還來激人。

秦質見狀眼睛慢慢瞇起,忽而又輕聲一笑,笑中莫名露出幾分猙獰意味,突然便張嘴咬上白骨的嫩耳,用唇狠狠一抿。

白骨猝不及防,身子忍不住一縮,險些叫出聲來,越發死死捏著秦質的肩膀,手差點掐上他的脖子。

秦質卻忽然松開了,稍稍平穩了氣息,一把掀開了衣衫,扯過被子將人裹起,一把抱起往床榻裏頭一塞。

白骨以為他會離開,便耐著性子等著,卻不防他隨意解了腰帶,上了床榻便隔著被子抱了上來,也不揮退人,就隔著被子折騰人。

白骨被生生纏磨了一夜,真的有些受不住秦質的纏功,好端端的人喝醉了,真的是什麽話都說得出口,什麽事都做得出來。

到後頭她已然完全忘記了國舅爺,只想從秦質的嘴裏逃,剛想出手就被似秦質看出了些許,神色未明問了句,“你會武功?”

白骨只能將手縮了回去,死死咬牙忍著。

到了第二日白骨是被生生壓醒的,秦質抱著她一道擠在床榻一角,偌大的床榻只占了三分之一。

白骨一層被子裹著又被他這般壓著動彈不得,一時連氣都透不過來。

不由心頭怒起猛然一動,秦質一下被她弄醒,睜眼第一反應便是用力錮緊她,這一夜太耗體力,白骨一動不動給他抱著,半點不做掙紮,仿佛認命了一般。

秦質昨日喝了太多酒,醒來覺著頭生疼,待到稍微清醒一些,才放開了白骨。

白骨見得脫身,忙起身爬下床榻忙往帳外走,卻不防秦質快步上前,伸手攔過她的細腰,貼了上後背,靠近耳旁低聲笑道:“要去哪兒?”

白骨越發僵住,昨夜的感覺又纏了上來,唇瓣下意識地發疼,昨日那軟磨硬泡地耳鬢廝磨叫她連氣都透不過來,一時耳根通紅,甚至有些站不穩。

帳外的仆從聽見動靜,皆端著洗漱用具往帳裏來。

白骨見他酒醒後似正常了些,忙壓低聲音開口,“我不伺候你了,我要趕回去收拾洗漱,還得去幹活養馬。”說話間,竟有了往日從未有過的慌張。

秦質聞言輕笑一聲,“你昨日伺候得很好,我是不該攔著你幹活,免得擾了你的生計。”說罷,很自然在她耳旁親了一口,松開了手,啟唇輕輕道了句,“去罷,心肝兒。”後頭半句在舌間一繞,帶出若有似無的氣音,叫人聽不見,卻莫名生出一種危險意味。

白骨沒想到這般容易便走脫了,忙如離弦的箭般頭也不回沖出了帳外,可謂是頭一次這般落荒而逃,往日都是她讓旁人這般逃,今日可算是遇上了克星。

可她沒想到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,秦質這人喝醉和沒喝醉其實並沒什麽區別,便是有,也是更直接,更放得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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